朱宁：如果资产价格持续下跌 债务问题会更加严重

 北京时间1月22日（周三），凤凰网财经在瑞士达沃斯举办以“全球可持续发展的中国视角”为主题的午餐会，邀请相关领域专家学者、企业家共同探讨中国在全球可持续发展新进程下的未来路径和发展方向。

“判断是不是泡沫，要看资产价格、房价高低。债务很可能是资产价格的硬币的另一面，如果我们资产价格一直保持比较高的水平，债务相对比较可控，如果资产价格不持续上涨，或者资产价格持续下跌，债务问题会比现在更加严重。”谈到债务问题时，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副院长、金融与法治中心主任朱宁说道。

以下是文字实录：

我记得，我第一次出版《刚性泡沫》这边书时，IMF高管看了我的书后说，一晚上没睡好。我的观点是 “刚性”就是不会破。

首先，判断是不是泡沫，要看资产价格、房价高低。债务很可能是资产价格的硬币的另一面，如果我们资产价格一直保持比较高的水平，债务相对比较可控，如果资产价格不持续上涨，或者资产价格持续下跌，债务问题会比现在更加严重。

虽然，目前不会发生像美国当年整个资本市场价格贬值50%的水平，但我觉得这是一个时间换空间的权衡，必须要进一步解决资产对资源的扭曲。回到国内，我有一个很大的感受，过去20年、40年，改革实现的一大途径是价格并轨。但，现在国内经济最重要的双轨制就是信用双轨制，或者信贷额度双轨制。如果是国有企业，每年亏20%，仍然可以理直气壮地去银行贷款，如果是民营企业即使每年增长20%，利润率30%，银行可能不会把钱贷给你。所以，核心还是要回到金融改革和资本市场的发展和开放。怎么鼓励直接融资，怎么鼓励投资者用自己对风险的偏好和识别进行选择。

我们的债务问题、资本市场的改革问题和经济可持续发展相互联系。所以，我们需要思考如何去设计改革思路，解决债务问题和可持续发展问题。

第二，再谈全球债务问题。第一，全球都进入了一个债务高增长或者持续增长的水平。很多人谈中央银行的低利率甚至负利率政策，这并不一定是一种政策选择，而是一种政策必须。因为如果没有这种利率，国内很多债务、国际债务都会出现极大的危险。这不仅仅是国内的现象，过去十年，整个全球处在债务高速增长的阶段。如何面对？如何选择目标？如何选择正确的传导机制？这点非常重要。

前几年，有一个说法，国内的很多债务是投资性债务或者是增长性债务，而西方很多债务是社会福利性债务，比如免费幼儿园、廉价医疗。当时，我们认为我们的债务方式更好，因为虽然债务增加，还可以进一步推动经济发展。但现在我们必须注意，为什么消费不能快速增长？很大程度是因为居民的收入水平增长速度跟不上资产价格和经济增长水平。如何通过财政的手段帮助消费者消费，怎么把债务用好，用得更清晰透明和有效，这需要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第三，再谈可持续。我们习惯把罐子往远处踢，直到踢不动了。日本属于踢不动了，欧洲可能也很快加入这个俱乐部。作为一个新兴的经济体，如果对全球可持续作出一些引领的贡献，这可能会提升中国在全球经济的重要地位。

如何利用绿色金融政策实现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我认为需要关注三个内容：第一，受益人，我们能否从政策中收益。第二，我们必须随时调整适应新的变化，我们要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第三，回到凤凰的工作，要充分利用媒体和社交媒体的作用。之前一个专家谈到，中国人均碳排放已超过了英国、德国，对于一个发展中国家来讲，必须要意识到中国对全球的责任不只是帮助全球的经济发展，也要学会用排放量来衡量一个国家的发展水平。